正因如此,太守刘磐便一同被他划定为吞吃他祖产的敌人了。既然是敌人,就是早晚都要对付的。早来一会儿晚来一会儿都是要来的,如果来得阵容齐整,那他们就辛苦一点,一次性一锅端了。如果是分期分批来的,那就打一阵歇一会儿,直到隐患全部消除为止。
寇氏宗族是寇封的根基所在,既然回来抢了,那就得抢的彻底干净,决不让外人有任何染指的机会,哪怕是太守也不行,寇封这个时候只能用七个字来形容:吃了秤砣铁了心。
既然策略已经定了,那就坚定不移地执行吧!当天下午,寇封命令手下军候带领队伍进行一次磨合操练。结果差强人意,有了刘泌的鼎力相助,士卒人数是多了,但庄稼汉和士卒是有区别的。更不要说寇封现在的兵是职业军人,不是曹操的那种屯田兵,他们的要求更高。
因为操练结果不理想,寇封顺理成章地宣布就地扎营休整,消化加入的新鲜血液,进一步加强战斗力。
罗县郊外,从早晨到下午都能听到士卒或整齐或凌乱的喊杀声。第一天如此,民众不敢围观。第二天依旧如此,大家开始议论纷纷。寇封祭祖那天发生的事情,也有人当谈资拿来传播了。
果然,随着围观群众越来越多,族长坐不住了。带着人拉了几头猪和米美其名曰来慰问士卒。寇封听说这个情况,让人去知会了妹妹,自己则装作热情无比地将族长迎到了大帐之中。
寇严得到消息,心领神会地让士卒把东西收了,敲锣打鼓地告诉乡里乡亲,族长大人亲自押送大批军需物资来犒赏军队了,还命令伙夫将族长从来的米和肉全都煮了分给今天来围观的群众们。
顿时,军营外面人头攒动,大家都来排队吃大锅饭。一边听着士卒大声嚷嚷着寇氏的族长正在和校尉大人亲密会谈。
其实,族长是苦着一张脸求寇封赶紧走人的。按照他的说法,既然寇封已经有了那么多军队,就该去找个老版投靠,怎么能愿意缩在罗县这个小地方呢?请为了罗县的百姓考虑,未免将来生灵涂炭,赶紧离开吧!
寇封脸一板:“我为老百姓考虑,谁为我考虑?我要拿回所有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否则,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说完这话,他又笑了:“原本,我是没信心的。不过,今天族长您来了。还给我和我的兄弟们准备了这么丰富的犒赏,有您站在我这一边,我的信心就有了。”
族长傻了:“老夫,老夫几时表示站在你这一边了?老夫是来替乡亲们……”他话没说完,外面寇严撩开帘子进来:“族长您真的在这儿呢!我还以为士卒们骗我的,谢谢族长的犒赏,怪不得外头村民们都那么高兴!”
这一下,族长的脸彻底黑了:“高,高兴?高兴什么?”“您快来外头瞧瞧啊!大家伙都兴高采烈的呢!要不,您给大家伙讲两句话?让大家近距离感受一下您的风骨?”寇严假惺惺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寇封腾地从席子上站起来:“是啊是啊,族长请!”“我……我,其实我,你们误会了……我其实……我先走了……”族长瞬间变口吃了。
寇封好像一点都没看出他尴尬,走过去大手一伸,夹住族长的肩膀,如老鹰抓小鸡一般把他带出了中军帐,寇严笑笑地跟上。一到外面,乡亲们看见寇封和族长“勾肩搭背”地出现在大家眼前,更信了士卒的话,各自兴高采烈。
此时的族长恨不得地上裂个缝让他钻进去,好不容易熬到众人都“检阅”完了。因为自己可以走了,没想到寇严上前一步:“族长,您难得来一回军营,上回师兄认祖归宗的时候,您也没来成,没亲眼瞧见我师兄手下人的厉害,今天机会难得,让士卒们给您操练一番如何?”
不等族长应答,寇严一声吆喝:“岑军候!”“末将在”岑奇心领神会,牛角号声响起,士卒们迅速整队,在岑奇的带领下进行每天的例行操练。
他们这三天一直都在众人的围观中操练,早已习惯了。加上今天有寇氏的族长在这里,要给校尉大人涨脸。故而喊杀声前所未有地齐整,嘹亮。就连几天前刚加入的奴隶,这会儿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被寇封劫持的族长在如此波澜壮阔的喊杀声中早已吓得肝胆俱裂,整个人不停颤抖着:“你,你是要将寇氏一族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你,你是恶魔!”
“族长,如果,我是恶魔,您就是恶魔的帮凶!”寇封爽朗一笑忽然拔出腰间的佩刀朝天一举:“弟兄们,跟着本校尉操练起来!”回应他的是士卒们排山倒海的应和声。
族长一屁股摔到在地:“这……这,这可如何是好?”“族长,您不用担心,师兄会保护您的,既然来了,就在这儿住两天吧,免得寇七老贼伤了您。”寇严很好脾气地替族长考虑。
族长却吓死了:“不,不,不劳你们费心了,我,我这就回去,你们打你们的,我收拾收拾,我离开罗县。这个族长我也不当了,我,我让给你师兄……姑娘,你放我走,你放我走把!”
“那怎么行呢!既然来了,就留下吧!您现在回去收拾也收拾不了多少东西,也跑不远,我们这里什么有,您就安心住下吧!来人,给族长带路!”寇严脸一板,下令道。
边上士卒得令,押着老头就往后面走了。寇严一转身,对上寇封赞许的笑脸,璀然一笑,转身回到自己的帐内。
这边厢搞定了族长,那边厢寇七听说族长倒戈了寇封,表示有意让出族长之位,气不打一处来。这老东西,得了我不少好处,贪得无厌。我忍他很久了,没想到这货居然是有奶便是娘的贱货,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下就纠集家奴连夜血洗了族长家,将族长的妻妾子女全都杀了个干净,家财席卷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