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水玉儿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时候,院中响起万俟剑寒那略带冰冷的邪笑声,道:“什么时候婠大小姐还怕人说闲话了?”
婠婠听出来是万俟剑寒的声音,神色突变,冷冷的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万俟剑寒在庭院中现出身形,好整以暇的仗剑环胸道:“鄙人现在是水儿的护卫,婠大小姐要见水儿,首先要和鄙人打声招呼啊!”
婠婠皱起眉头,显然是在消化万俟剑寒突然冒出来的这个事实。水玉儿忙说道:“婠婠姐,你找玉儿有什么事吗?”同时也注意到婠婠对于万俟剑寒不一样的态度。要知道婠婠给她的感觉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可是在面对着万俟剑寒的时候,却每每都失去冷静。难道婠婠小的时候竟然是由他带到阴癸派的吗?
可是年龄上对不上啊?万俟剑寒算起来那时也就是十余岁,除非他的外貌和真实年龄不符。水玉儿看了看万俟剑寒英俊的面容,一想到他可能都已经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了,还经常调笑于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太邪恶了。
婠婠轻叹道:“婠婠是担心玉儿的身体,巴蜀一别,不知道玉儿受的伤有没有好转呢。”
水玉儿仪态自若,浅笑道:“玉儿很好,已经恢复了。多谢婠婠姐关心。”她虽然没有那时的武功和精神力,但是充充门面的能力还是有的。
婠婠秀目射出异样的目光,直直的盯住水玉儿,想要在她的脸上找出一丝丝的不自然。
水玉儿内心暗暗警惕,婠婠今夜出现的不是时机。其实她今夜想住在天魁派,就是怕有人来袭击,而婠婠适时地出现,让她不得不心怀疑虑。
吕重是阴癸派打伤的,就说明阴癸派想从这件事情上得到什么好处。说不定今夜婠婠来此,就是要给吕重补上一掌的。
婠婠柔声道:“玉儿又让姐姐我大开眼界,竟然还能把垂死之人如此轻易的救回来。婠婠实在是想不到啊。”
水玉儿洒然而笑道:“雕虫小技而已,值不得婠婠姐如此称赞。只是,婠婠姐能不能给玉儿面子,放过天魁派呢?”
婠婠轻眯眼睛,微微一笑道:“婠婠每次都低估了玉儿的能力,这次更是。竟然连是我们打伤的吕重都能猜得到。婠婠真是对玉儿又爱又恨啊!”
水玉儿眼皮一跳,觉得此次婠婠的语气有些不对劲。左右思量了一下,想到自己虽然以往和婠婠嬉笑打骂的都是开玩笑,并没有触及阴癸派的利益本身。可是这一次她做的事情,好像有些扰乱了她们的计划。
难道婠婠这次来是别有目的?水玉儿内心一沉,但是面上还是自然的笑道:“婠婠姐,进屋吧,我们聊聊。不要理那个万俟的家伙。”
婠婠缓缓地摇摇头,双目射出迷离的神色,好久之后才说道:“婠婠不去了,玉儿的手段,婠婠还是心有余悸。但是奉劝玉儿一句,师尊要定了天魁派,玉儿还是趁早离开吧。”
水玉儿脸色一寒,她竟然忽然感受到婠婠对于她的杀意,知道婠婠正怀疑她受的伤并没有好,此时如果示弱,婠婠必将全力出手要把她制服。
“婠婠姐说笑呢吧,玉儿自己有自己做事的原则,既然救人,就会救到底。婠婠可以转告令师,说如果她执意如此的话,玉儿在此恭候大驾。”水玉儿冷冷的说道,同时精神力紧紧锁住婠婠,她就剩下精神力可以装装样子了,也不能指望一旁一句话都不说的万俟剑寒。
婠婠一点都不觉得水玉儿在说大话,上次在大石寺的那种神秘的陷阱,就已经让她惊疑不定了。这次前来,竟然连水玉儿的房间都进不去,何况她还是在睡梦之中。所以她刚刚才连水玉儿的房间都不敢进,怕里面有什么陷阱。而且水玉儿即使说她自己的内伤没有好,她也不会信的。连别人那么重的内伤,都可以立刻治好,何况自己的伤?
如此的邪门的武功,婠婠几乎都要认为水玉儿练的武功比他们还要邪门歪道了。看来《战神图录》果然不可小觑。
想到这里,婠婠轻笑出声道:“玉儿做什么那么认真呢,好吧,婠婠答应你,只要你在天魁派一天,我们就不出手。”
水玉儿闻言差点吐血,这算什么保证?明摆着欺负她明天就要走了。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夜了,婠婠是要进来和玉儿一起睡呢?还是赶紧走人呢?”和这种没有道理可以讲的女人,实在没有什么便宜可占。
婠婠跺足不依道:“玉儿又要戏弄人家,好吧,今次就放过你。”又横了一眼在一旁看戏看的开心的万俟剑寒,之后像幽灵般飞起,点着屋顶翩然而去。
水玉儿看着婠婠的背影融入黑暗,默默地松开了已经汗湿了的右手。
确实是放过她了啊,水玉儿轻哼了一声。看来婠婠还是不好惹的,以后行事还是要注意。“你和阴癸派到底是怎么回事?”水玉儿开口,问的,自然是在院中想转身而走的万俟剑寒。
万俟剑寒停下脚步,叹了口气道:“只是互相利用而已。”
水玉儿想到他的工作就是“斩俗缘”,内心一阵不舒服,半天都没有讲话。而万俟剑寒见她没有开口,便甩甩袖子走了。
水玉儿望向已经升到天空正中央的明月,内心一阵翻腾。不知道徐子陵和寇仲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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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天一亮,谢显庭就带着两个人来到水玉儿的门前求见。
水玉儿看着面前两位男女,男的固然是一表人才,女的更是娇艳无双。内心正在搜寻这两位是谁的时候,只听谢显庭说道:“水公子,这两位就是我的大师兄应羽和师姐吕无暇。他们是特地要来谢谢水公子的救命之恩的!”
水玉儿一震,还没有等他们开口道谢,抢先问道:“你们从哪里回来的?”
吕无暇一愣,和应羽对视了一眼之后,老实的说道:“刚从汉南顺江而下,就听说我爹被人打伤,所以急忙赶回来了。”
汉南?水玉儿赶紧问道:“那你们有没有遇到过寇仲和徐子陵?”
对面的两人讶异的看着水玉儿,显然不知道她从何得知。一旁的谢显庭则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
水玉儿咬咬下唇,如果,如果她所料不差,今天或者明天,他们就会来到南阳了。她要如何选择?是继续坐李秀宁的船北上?还是和他们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