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玉儿和婠婠赶往梁都,越走近目的地,水玉儿越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怨气冲天而起。
“怎么停下来了?”婠婠勒紧马,回过头看向水玉儿,奇怪她一脸的凝重。
水玉儿望向前方,伸手一指道:“那个地方是不是就是梁都?”
婠婠看过去,然后点点头道:“是的。怎么了?”
水玉儿吐出一口气,摇摇头道:“没有,只是骑马比较累了。停下来看看。”她怎么都可以感觉到别人的情绪了呢?难道是因为战争导致了太多人的伤亡,导致怨气积聚,才使她有所察觉吗?
水玉儿拍马前行,隐约知道自己可能是修为更上了一层楼,但是这种感觉,她好想选择不要啊。
婠婠追上来说道:“玉儿,婠婠真佩服你的运气,果然寇仲赢得了战争。幸亏我没有和你打赌。等哪天给姐姐我算一下。”
水玉儿苦笑,如果她真的想要当江湖神棍去混吃混喝,绝对不把宝押在寇仲身上,怎么样也要去李世民那里当个神算啊。知道寇仲最终不会称皇称帝,这滋味还真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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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份,天上下着蒙蒙细雨,寇仲和徐子陵却躲在一间酒□内喝闷酒,善后工作交由别人去处理。
在争霸天下来说,寇仲的大业已现曙光,但何时才能杀死宇文化及,却是遥遥无期。眼看成功在望,大仇得报之际,忽然发现竟功亏一篑,最是令人怅然若失。
对喝两□闷酒后,寇仲斜睨徐子陵一眼道:“一向以来,你是不大爱喝酒的,为何到达洛阳后,每次我劝酒你都不拒绝?”
徐子陵呆了半晌,苦笑道:“酒的一个好处就是使人忘记冷酷无情的现实,沉醉在梦乡中,只可惜无论我喝多少酒,仍忘不掉素姐的不幸。刚才我偷空问过任大姐有关香玉山的事,她的答案不提也罢。”
寇仲拿起酒壶,骨嘟骨嘟的灌了十多口,任由□角泻出的酒花洒得襟前尽湿,然后断然道:“我决定甚么事都抛到一旁,立即赶往巴陵救出素姐,谁阻我便斩谁!”
徐子陵摇头道:“这只是下下之策,你不是常说上兵伐谋吗?上上之策,则是由我一人往接素姐,而你则装出要与萧铣衷诚合作的姿态,教他不敢不对我礼数周到,让他以为奸计快将得逞。至于玉儿……”一想起被祝玉妍带走,好些天不见踪影的水玉儿,徐子陵不禁用右手转动着他一直戴在左手大拇指上面的翡翠扳指。
寇仲呆怔了半晌,道:“玉儿不是答应和你一起去见素姐了吗?可惜,我们后来找遍了洛阳,也没有发现一个阴癸派妖人。哼!如果祝玉妍敢动玉儿一根头发,我要她一派陪葬!”
徐子陵忽觉左手上扳指一阵波动,心内回想到上次水玉儿出现的时候得情形,不觉呼吸急促起来。果然,就听得身后一个女声传来。
“呦!仲少口气不小啊!”只见美丽如精灵般的婠婠正素衣赤足,脸上带着一丝盈盈的浅笑,以一个无比优雅的姿态,坐进两人对面的空椅子里去。
徐子陵压下失望的心情,双目冷冷的盯着婠婠道:“玉儿呢?”
婠婠轻笑,柔声冲着他们后面道:“玉儿哪!姐姐我还真羡慕你有这么好的两位哥哥呢。”
徐子陵急忙转过头去,只见水玉儿正一身白衣,怔怔的立在他们身后。见他回过头,本来漠然的脸上绽放出令人不能直视的神情,在浅笑轻嗔中,透露出娇秀无伦的美态。徐子陵正愣愣的看着她,身旁就传来寇仲大呼小叫的怪声。
“玉儿!怎么多少天不见,又漂亮了许多?来来来!让你仲大哥看看是不是有人假装你啊?”
水玉儿没好气地翻了寇仲一个白眼,走过去坐在桌子四个位置中的最后一个,戏谑的说道:“怎么?才这么多天就不认我了?我可是好些天没有晒太阳了,估计皮肤养的不错。”水玉儿发现《战神图录》是越练皮肤越好,长此以往,估计以后要是她到祝玉妍那个年纪,面容还那么漂亮年轻,她也别无所求了。
徐子陵眼神转到婠婠处,口中却问向水玉儿说道:“玉儿,她们为难你了吗?”
水玉儿嘿嘿一笑道:“没什么,就是天天给我洗脑,还好你们妹子神经比较粗,还没有被毒害。”
婠婠哀怨的看着水玉儿,幽幽叹道:“还说天天让婠婠服侍你是天底下最滋润的事情,看吧,一见到别人就说实话了。婠婠好伤心啊!”
水玉儿大呼受不了,只好执起婠婠放在桌子上的玉手,深情地说道:“婠婠姐,要不是你们那里那么多人每次都奇怪的看着我,我才不要回来呢。说起来,还是你赶我走的呢,玉儿好伤心呢!”比演戏?哼,看谁更肉麻!她自从明白婠婠也只是个纸上谈兵,爱吓唬人的家伙以后,嘿嘿,这种事情就再也没输过。
寇仲和徐子陵两个人看得双眼发直,一时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在哪里了。直到婠婠也受不了的硬抽回自己的手。
婠婠瞟了一眼水玉儿,就再也没有敢惹她,只是笑意盈盈的为寇仲斟酒道:“你们现在可否抛开旧怨,大家做一个商量呢?”
徐子陵讶道:“你这么趁人之危,还说是有商有量吗?”
婠婠语带嘲讽的道:“现在谁不是趁人之危?谁不想趁人之危?子陵并非是第一天到江湖来混,为何仍要说出这种言词。”
水玉儿在旁听着大呼过瘾,但是清楚知道自己最好不卷入他们之间的谈判,所以只是静静的听着。
寇仲知徐子陵性格,怕他们闹僵,忙插入道:“有话好说。婠大姐到底是想要什么呢?”
婠婠淡淡道:“只要你们肯答应让我们在杨公宝库内先取其中一件东西,我们便可暂时议和,息止干戈。”
寇仲与徐子陵交换个眼色,前者皱眉道:“究竟是什么东西那么重要,可否清楚说出,那我们便可作出考虑。”
婠婠眯了口中一眼道:“可能是个盒子,也可能是个小箱,但绝对和财富兵器没有关系,至于里面是什么东西,请恕奴家要卖个关子,总言之你们得到它亦没有用处。”
寇仲向徐子陵道:“这交易似对我们没有甚么损害,纵使深仇大恨,也可等起出杨公宝库后才计较。”
暗里在台下踢了徐子陵一脚。
徐子陵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只好叹了口气,沉声道:“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说罢正巧看到水玉儿嘴边一道意味深长的笑容,对上她的眼神,知道她胸有成竹,徐子陵心下大定。
寇仲哈哈大笑道:“那就此一言为定,但假若你食言妄动干戈,此事便拉倒!”
婠婠伸出纤手,屈曲尾指抚媚的道:“那就让我们勾指作实,反悔者将不得好死。”
寇仲笑嘻嘻地探出尾指和她勾个结实。
婠婠扣着寇仲的小指,拉扯三下,娇笑道:“寇郎啊!你莫要反悔呀!否则奴家绝不会放过你的。”
水玉儿在一旁看得咂舌,婠婠这种在所有动作言语中都能诱惑男人的技巧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
放开手,婠婠站起身笑意盈盈的看着水玉儿,低头暧mei的在水玉儿脸上轻啄了一下,之后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玉儿,姐姐走了,有空我们再秉烛夜谈哦!”说罢没等水玉儿反应过来,立刻轻身足不沾地的飘走了,迎风吹过来的全是她得意的笑声。
水玉儿狠狠地握拳,终是婠妖女扳过一局,还不给她机会反击。哼!看她下次逮到她的!
不甘心的转过头,水玉儿就迎上对面两位帅哥因为吃惊而瞪圆了的两双眼睛。
无语,这个,女生的友谊,有时候也是不好解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