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中学有初中部和高中部,但并不意味着它的学生会也分为初中部和高中部,它只有一个学生会。各部的部长和副部长人选是面向初中部和高中部的。像尹晴,在初三时候就曾经当过城北中学的学生会学习部的副部长。学生会主席、副主席,各部的部长和副部长,这些职务任期为一年,每学年第一学期的期中考试结束的当天下午改选,三千余名学生都将参加。今年的改选大会就是在上周三举行的,阳光气息十足的杨天当然大受城北中学女生欢迎,竞选体育部部长一职因此显得相当轻松,得票率71%,遥遥领先于另外两名女候选人。杨天为部长,那两个女生就很自然地成为了副部长。尹晴是城北中学初中部毕业的,上周四突然收到了杨天那封奇怪的信,细心的她自然会在双休日打电话给初中同学打听一下消息。
张晗是表示非常不满,城北中学就派了一个人来迎接。杨天却不管,就带着他们六个人参观一下城北中学。走在林荫小道上,尹晴心情十分舒畅。学校一点也没有变,前方分叉的路口竖立着指示牌,标明左边是教学楼,中间是办公楼,右边是宿舍楼和食堂。她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队伍的最前方,和杨天一起成为了临时导游。
“体育馆在哪?”下午的对抗赛就在那举行,因此张晗十分关心。
杨天抬起手,看了一下时间,说:“现在才九点二十四分。离比赛的举行还有四个多小时,我们不用急着现在就去体育馆吧?”
尹晴却答道:“经过教学楼,过了天桥,就到了操场。体育馆就在操场的东边。”
他们于是快步走过了教学楼,走上了天桥。天桥下,马路上车辆来来往往,好不热闹。尹晴回头观赏教学楼,它显得那样雄伟壮观。整个楼成平躺着的凹字形,分六层,近百间教室,每间教室都宽敞明亮。远远望去,走廊上白色的墙,浅绿色的窗,明亮的玻璃,墙上还贴着一幅贯彻中学生守则的宣传画。走廊的台阶上,摆着五颜六色的盆花,台阶前有六块小花园,种着翠绿色的柏树,在鲜花翠柏的映衬下,整个教学楼显得更加美丽壮观。
尹晴转过头来,发现另外六个人都没向前走,也停下了脚步向这边望。她不禁好奇地问:“你们在看什么?”
“当然是看你啦!”杨天笑嘻嘻地说。
尹晴小声怪道:“少油腔滑调,都是部长了,还是一点都不正经。”
杨天辩解道:“你好歹曾经是班花。我不看你,能看谁?”
尹晴没好气地说:“什么班花?还不都是你们男生私底下瞎评的?我是直到初三下学期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情。”
杨天悲哀地说:“自从你去了裕成高中,我的生活少了红橙黄绿蓝靛紫七种颜色,只剩下黑白两种颜色。我感到我的世界在下雪,人生没有了意义,生活也没有了希望。”
尹晴冷冷地说:“你那些话去骗你班上的那些小女生还差不多。想骗我?没门。”
杨天自讨没趣,身旁的其他人都在偷笑,而尹晴又不给自己台阶下,于是只好领他们直接去体育馆参加了。天蓝色的外观,和蓝天白云相得益彰。底楼是准备活动室、乒乓室、羽毛球室、台球室等,主要是下雨天体育课上课的场所。二楼是篮球馆和排球馆,三楼则是棋牌室和健身房。
“下午的比赛那是在三楼举行?”张晗问。
杨天摇摇头,说:“是在二楼的篮球馆。”
王振国奇怪地问:“三楼明明有棋牌室,为何还要在篮球馆举行?”
杨天说:“下午的比赛我们学校将有四个年级的学生观看,可容纳二千余名观众的篮球馆自然是首选。”
四个年级?也就是说除了初三和高三两个年级,城北中学初中部和高中部是倾巢出动了。张晗对郑飞扬、尹晴、吉住三个人的围棋水平丝毫不会怀疑,但是在两千多人的注目下,那么大的压力面前,他们还能发挥出应有的水平吗?
“两千多人?”王习伟转过头问王振国道,“我们学校的体育馆能容纳多少人?”
王振国想了一下,说:“一千多人吧,最多一千八。”
郑飞扬不耐烦地问:“怎么都不见你们学校的围棋代表?”
杨天一愣,说:“我不是在这吗?”
尹晴解释道:“郑学长是问代表城北中学出战的棋手在哪里。”
杨天很自然地答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尹晴忍俊不禁,说,“我可不记得你会下围棋。”
杨天回想道:“你初中三年,实现城北中学围棋比赛三连霸。不仅同龄的初中生,连高中的大哥哥大姐姐也不是你的对手。你围棋是城北第一,虽然厉害,但是我下棋也不比你差。我当年也是冠军!”
尹晴惊讶地问:“你围棋也夺过冠军?”
“飞行棋冠军。”杨天笑道。
身旁的六个人不禁哈哈大笑。
杨天仍然一本正经地说:“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后来在我们班组织举行的斗兽棋、强手棋什么比赛中,我屡屡夺冠。”
“你不要再说了。我笑得不行了,都喘不过气来了。”尹晴求饶道。
杨天咧开嘴笑了,得意地说:“尹晴,你也有今天。除非你答应嫁给我,不然我会一直说下去。”
“胡闹。”郑飞扬轻声骂了一句,就独自走到角落里面,远离喧闹了。
吉住也跟着走了过去,问:“你认为杨天所说的多少属实?”
吉住主动找郑飞扬说话,着实让郑飞扬吃了一惊。他很快恢复了平静,说:“不管对手是谁,对手的实力如何。我想的永远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击败他,毫不留情地击败他。”
“可能我们下午的比赛会异常轻松,能给我们制造麻烦的也只有主场的观众了。”吉住轻声说。
郑飞扬不晓得吉住的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怎么会对自己说这些话,因此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下午的比赛肯定会非常轻松,郑飞扬早有心理准备。这是他第三次参加了,第一次还是擂打赛的形式,第二次才改成对抗赛的形式。前两次简直是比在自己学校里面的比赛还要轻松,对手是一个比一个弱。主场的观众?一旦全身心地投入棋局,即使地震也不能影响自己落子。
吉住平静地说:“我希望你能尽可能快地解决战斗,我会和你在耗时上进行比赛,由于不是在同一个棋局。”
“上次输得还不服气?”郑飞扬恍然大悟,继而问,“想和我在耗时上较量?怕是你又要输了。”
吉住淡淡地说:“未必。”
郑飞扬奇怪地问:“你怎么不和尹晴去比赛?我记得你和她好像在围棋比赛上并没有较量过吧。”
“和她?”吉住下意识地望了一下正和杨天谈笑风生的尹晴,反问道,“你说,有可能吗?”
郑飞扬沉默了一会,说:“女人,没有一个是可靠的。古往今来,坏大事的都是女人。不过,你不必担心我们会输。只要我和你顺利赢下各自的对手,即使尹晴放水,我们仍然会以二比一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