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小白老鼠

楚歌道：“换言之，我们可以去找顶级的木系魔法师？”

简文石深深的笑了，片刻后，道：“小丫头，你可知道，这片大陆，顶级的魔法师都在哪里吗？”

“只要活着，就能找得到。”

“是啊，只要活着，都能找得到……他们是大陆最顶尖的存在，他们都还活着，他们，都成了这片大陆的脊梁……”

简文石的声音，忽然悲怆起来。弥漫着浓烈的悲痛和无奈，一瞬间让风都变了。

片刻后，他忽然大笑了起来。转变得太快，让人一时措手不及，只能愣愣的看着他笑得像个疯子。

笑过之后，简文石道：“小丫头啊，你还是太天真。算了，你们如果愿意，我倒是可以帮你们一帮，算是那壶酒的谢礼。我可很久没喝过这种美酒了。”

楚歌抽了抽嘴角，这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简先生，请您不吝告知。”子初恭敬道。

“我最近弄了一种药，专门治疗筋脉问题的。你要是不怕，可以来试试。”

楚歌一听，立刻道：“你是让他去试药么？”

“对。”

“刚才那话当我没说，酒钱照付，不打折！”

“诶——？！”

***

子初最后还是去当了白老鼠。

楚歌本来不愿意，上辈子她亲眼见过一些变态科学家拿人做实验的惨状，从心底痛恨这种事情。而且，她就不相信了，世界之大，找不到一个能够治好他的人。再不然，直接将司空子夏和司空荧荧抓过来。

但子初却坚持不已。

一直以来，子初对她唯命是从。可这一回，哪怕楚歌险些被他惹火了，子初也不为所动。

这么一僵持，就是三天。

子初一日往常，细心周密的照顾着她。可他却用了楚歌最为反感——自虐——的方法逼迫她同意。

“我非常期待知道你和司空家恩怨的那一日。”楚歌妥协时，如此说。

之后的两日，他们仿佛一如往常。但子初很清楚，他的坚持让他们最近亲近了不少的关系，疏离了很远。

子初记得非常清楚，楚歌说过，她讨厌的人，都死了。剩下的，只有她喜欢的，和不在意的。

而他……是不是因为成为她不在意的存在了？

他不敢想下去。

楚歌仿佛没事人一般，也好像察觉不到子初偶尔复杂的眼神。空闲时，就放火盈或者水罚出来。一是让他们透透气，虽然只能在不算大的房间内。二是戏弄他们取乐，哪怕很多次都被火盈揍趴在地上，或者被水罚泼一盆冷水。不知道，水罚这一招是不是跟银焰学的？

永恒之塔的考验，是在初试后的第五日，也就是今日。

亚特拉特的状态看起来不错，但楚歌并未因此而宽心。与他一同到了高阳学院，目送他凭借着铭章进入学院内后，楚歌就与子初从广场不远处的小道，前往简文石的住处。

小道蜿蜒曲折，好在没有岔路。走了大概十五分钟左右，一栋木楼出现在视线内。

木楼简谱，与不远处大气磅礴的高阳学院相比，寒酸到了极点。

推门而入，吱吱的声音让楚歌咋舌。入眼的，是一片凌乱。各种书籍、草药、器皿堆叠在一起，还有不少神秘物体混杂其中。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药味和奇怪的臭味。

楼上叮叮咚咚的声音传来，楚歌沉默的看着不远处的楼梯，思考着该用什么方式才能过去？

她今天绝对是脑子抽了，才会穿跳珠冰蚕长裙。

子初上前，很快开出一条路来。长靴上站着不少污秽和一样颜色，看来诡异无比。

二人一前一后的上了楼，简文石正弓着身子，不知道在一个箱子里找什么。

“你在找什么？”楚歌抽抽嘴角，这狗吃屎还一摇一扭的姿势，真的是让人很想说一句：卧槽！

简文石像是被吓到了，起身时险些摔倒，稳了好一会儿才站住脚。他扒拉了下乱糟糟的头发，道：“你们来了啊。”

“我忽然觉得来错了地方……”

楚歌话还没说完，简文石就跑一边拿了颗黑黢黢的药丸递给子初，一脸期待的道：“吃了它。”

子初犹豫了一瞬，还是吃了下去。

但……

“我忘记问你的职业了，这真是个不该想起来的问题。”

楚歌冷笑不已，简文石尴尬又愧疚。子初则是痛不欲生。那颗药丸，刚吃下去，浑身就像着了火。筋脉也在扭曲着。清晰可见裸露的肌肤下，青筋诡异的扭动着，看着就觉得疼，更别说亲身体会了。

“额……原本我配的药方缺一味药，就调整了一下。药效应该差不多，没道理会这样啊……”简文石一脸深思的看着痛得只能靠在桌边，借着桌子支撑才勉强展出的子初。

若是外人看到，定然会将二人定义为冷血。若不然，为何一个就冷冷笑着无动于衷，仿佛这一切压根儿和她没关系？另一个则在纠结着不是此时重点的问题。

“给他止疼。”

“……啊？”

楚歌再重复了一次后，简文石才后知后觉的醒悟，跑到墙壁一边依然摆放凌乱的柜子上东翻西找后，才找出一个白色瓷瓶。

他将瓷瓶递给子初道：“这是我研制的止痛药，很管用。”在楚歌怀疑的眼神下，他保证道：“它已经开始普及了！”

楚歌深深的看了简文石一眼，“希望它和你说的一样有用。”

事实证明，简文石不是在吹牛。吃下瓷瓶内的药后，身体内难以忍受的剧痛和炙热，得到了缓解。只不过，是杯水车薪。

冷汗沿着痛得几乎扭曲的脸颊滑落，子初还在全力忍耐着，没有半点痛吟发出。

楚歌根据他的方式，明确推断出，这绝非他第一次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