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遗落在加拿大的血色浪漫

2004年10月2日,在以治安良好闻名的加拿大艾伯塔省埃德蒙顿市,发生了一起轰动全城的凶杀案,死者为31岁的中国女子谭一虹,而几个月前与她一起移民到加拿大的丈夫粟森却不知下落。经过中加警方的大力合作,这桩命案终于水落石出,凶手竟然就是谭一虹的丈夫粟森!那么,一对刚刚移民到国外的恩爱夫妻,丈夫为什么对妻子施以毒手?

2004年10月28日,潜逃回国的粟森在经历了21多天的逃亡生涯之后,在大连被警方羁押。2005年3月底,北京警方从加拿大调取到关键证据后,粟森被正式逮捕。日前,北京市一中院以故意杀人罪判处粟森无期徒刑,并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嫁”入豪门,小出纳大喜过望

当粟森的朋友们听说粟森把自己爱人掐死在加拿大的消息时,一个个都目瞪口呆。谁不知道粟森是有名的“妻管严”,而且症状还不轻。不久前,朋友们还眼红粟森两口子一起移民到了加拿大,可是几个月后,喜剧变成了悲剧,谭一虹魂断异乡,粟森身陷囹圄。

粟森1967年出生在北京一个普通家庭里,从小中规中矩,除了性子有点倔强外,没有什么突出的特点。粟森按部就班地读书,成绩虽说不是很好,却考上了当时热门的财贸学院。1991大学本科毕业后,粟森被分配到一家银行担任出纳工作,这在当时是个人人羡慕的好工作。银行待遇高,加上粟森又长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在单位里号称白马王子,上门来给粟森提亲的人明显多起来了。但粟森却似乎没这根筋,照样吃喝玩乐,完全不把这事放在心上。

两年后,白马王子粟森终于等到了白雪公主的到来。1993年8月,银行里新来了一个年方20的窈窕女孩,名叫谭一虹。谭一虹性格开朗、待人热情,跟同事的交流也比较多,这样一个年轻靓丽的女孩毕竟是引人注目的,尤其是那些年轻的单身汉们,一个个蠢蠢欲动,其中也包括粟森。

在追求谭一虹的人中,粟森不是条件最好的,却是最执著的。谭一虹以年龄小、要好好工作为理由打发走了不少追求者,只有粟森一人坚持到最后。粟森认为即使癞蛤蟆也能吃到白天鹅,而事实上不少白天鹅确实也被癞蛤蟆吃了,何况自己是白马王子呢。终于,粟森以两年如一日的诚恳态度感动了谭一虹,1995年3月的一天,谭一虹这只白天鹅羞答答地倒在了粟森的怀抱里,两人正式谈起了恋爱。

直到确定恋爱关系之后,在粟森的央求下,谭一虹才带着粟森见到了他未来的岳父母,这次见面令一向自负的粟森大喜过望。当进入谭一虹家时,粟森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豪华”,谭一虹富裕的家境几乎震惊了粟森。谭一虹的父亲曾是某单位一位级别很高的领导干部,现在下海经商,有着千万家产,而谭一虹的妈妈是一位在职的级别很高的干部。可以说,谭一虹的家庭显赫,要金钱有金钱,要地位有地位。

全家只有谭一虹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所以谭一虹自从出生以后,父母就为她设计好了一切,现在婚事又摆在她的父母面前。对于粟森的到来,谭一虹的父母表现平淡,也许是对粟森本人并不很满意,也许对粟森普通的家庭感到不够门当户对。但是,谭一虹毕竟是这个家的独生女儿,一向受到父母的娇惯,既然女儿喜欢,又是一个单位的同事,做父母的也不好太反对。为了宝贝女儿的幸福生活,谭一虹的父母也就默认了粟森。

粟森刚开始虽然对谭一虹隐瞒家世有点不满,他怕别人说自己攀高枝,但终究爱情战胜了一切。况且,谁不希望自己找个家境好的女友呢。

2000年4月两人结婚后,粟森的家庭没有能力为他们买房子,靠他们两个年轻人的工资收入买房子更是杯水车薪。谭一虹的父母不忍心让女儿受苦,便让小两口和他们住一起。虽然粟森很不愿意寄人篱下住在岳父岳母家,但是,自己没有能力买房子,也只好做这个权宜之计了。

粟森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结婚后自己跟妻子就是一家人了,自己家境一般,将来的前途和生活全要仰仗岳父一家照顾。所以,粟森为了表示对谭一虹的忠心,他把财权交给妻子,工资全部交给妻子,谭一虹每月按时给粟森发放零用钱,粟森也没什么意见,安心和谭一虹过着自己的小日子。粟森想:“以后这个家庭所有的财产都是我和妻子的,还分什么你我啊。”

粟森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人,他结交了很多朋友,免不了有一些应酬,这样粟森兜里的零花钱就花得特别快。有时候连续请上几次客,兜里就见底了。粟森的这个“毛病”很快被妻子发现了,谭一虹开始翻看粟森的口袋,见他兜里钱多了就拿出来,少了就补上,一般能够保持在几百元左右,粟森觉得妻子是在关心自己,又省心又满意。

但是,谭一虹在金钱上的控制使粟森慢慢有些捉襟见肘。有一段时间他连续请朋友吃了几次饭,谭一虹嫌他花得多,免不了嘟囔几句。对此,粟森虽然不太愉快,但毕竟自己也太过分了,所以对妻子的数落他还是坦然接受了。

夫妻交恶,矛盾丛生冷战升级

粟森的家庭境况是无法跟谭一虹相比的,所以粟森在跟谭一虹确定恋爱关系之后,一直在努力缩短他们之间的差距,在银行工作了几年后,粟森认为自己没有得到发挥才能的机会,就想另觅高处,以证明自己的能力。谭一虹也觉得粟森在单位里干下去也没什么出息,也希望粟森出去开创一番事业。

在谭一虹的鼓励下,1995年年底,粟森毅然决然辞去了令人羡慕的银行工作投身商海。之后,在谭一虹父母的帮助下,粟森到了一家商贸公司工作。但是,能力平平的粟森在这家公司干得并不愉快,工作了几年也没有做出什么成绩。与谭一虹结婚之后,对这家公司厌倦了的粟森又央求谭一虹帮忙换一个工作,于是谭一虹找到在某单位担任领导的舅舅,舅舅就让粟森到他公司下属的机票代理处工作,并给粟森安排了经理职务。

谭一虹全家满以为粟森这回应该满意了,好好工作了。谁知干了几年,粟森依然一事无成,又不想干了。这回谭一虹也生气了,让粟森自己找工作去,可是一无所长的粟森在外奔波了几天后,发现比自己年轻学历高能力强的人比比皆是,没有哪个公司愿意要他,于是他也懒得出去了,就窝在家里吃闲饭。

结婚时间一长,两人的脾气都暴露出来了,他们都是性格倔强的人,脾气同样比较暴躁,两人常常为了一点鸡毛蒜皮吵得不可开交。

因为跟岳父岳母一起居住,粟森“赋闲”在家,过着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生活,不能不使两位老人有所微辞,他们也不能不旁敲侧击地提醒女儿。每当谭一虹下班回到家里时,发现粟森不是在看电视就是在打游戏,气就不打一处来。有一次谭一虹生气地说:“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你还像个男人吗?哪家的男人没在外面工作赚钱养家啊?你就知道吃闲饭!我怎么瞎了眼找了你这个累赘。”粟森也急了:“你说谁是累赘?我不过是暂时没有工作,有什么大不了的。”自知理亏的粟森没敢和谭一虹继续吵下去。

当天晚上,谭一虹洗澡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粟森顺手就接了电话,谁知对方听见是一个男声后,马上就挂了。粟森莫名其妙,一查电话号码,居然是自己以前在银行的同事王京生。当年,王京生也是谭一虹的追求者之一,现在依然跟谭一虹同在一个单位。联想到最近谭一虹经常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门,而且还时常在外面应酬,有时候深夜才回家,不禁让粟森疑心顿起,接着粟森又查看了谭一虹的手机短信,又发现一条王京生发来的内容暧昧的短信,粟森禁不住妒火熊熊。

粟森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冲进卫生间就对谭一虹劈头盖脸的一阵痛骂:“哼,我说你怎么开始嫌弃我了呢,原来是在外面有了相好的了。”谭一虹半天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急忙解释,但是粟森什么也听不进去,两人开始吵了起来。从此,多疑的粟森常常盘查谭一虹,两人的关系一度紧张起来。谭一虹一看粟森什么事也不干,却时刻猜忌自己,她干脆来了个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气得粟森成天在屋里乱转。

怀疑妻子有外遇,是引发粟森和谭一虹发生激烈冲突的导火索。但深层次的原因是自己寄居在岳父家,有没有能力成就一番事业,粟森内心里感到无比自卑。随着与妻子冷战升级,粟森心里特别难受,也很矛盾。他想跟谭一虹分手,但又下不了这个狠心,家里人也劝他忍耐一下,千万不要离婚。这段时间,粟森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沉默寡言,脾气暴躁。

但是这样的生活毕竟不是正常的,粟森苦苦想着对策。为了挽救自己的婚姻,也为了给自己一个前途,粟森想到了出国。如果出了国,就只有谭一虹和自己两个人了,自己将不再寄人篱下,也没有了情敌的威胁,那该多好啊。粟森想起2002年6月时,岳母曾经提起她有熟悉的人可以办移民到加拿大,当时还问过小两口想不想移民。

下定决心之后,粟森征求谭一虹移民加拿大的意见,谭一虹不置可否。于是,粟森向岳父岳母提出了想移民加拿大的想法,认为出去可以找到新的发展,将来生个孩子就是加拿大籍了,外籍华人在中国多吃香啊。谭家二老见女儿没有反对,觉得粟森有这个想法可以支持,作为父母应该为他们创造一个良好的环境,总比呆在国内什么事也不干强啊。

谭一虹的父母为女儿女婿办的是投资移民,也就是在加拿大有投资的,其家人可以移民到加拿大。为办移民,谭一虹的父母总共花费了65万元人民币,其中粟森的父母拿了10万元。

移民国外,争吵中掐死妻子

2004年8月2日,在办理完所有移民手续之后,粟森和谭一虹抵达加拿大艾伯塔省埃德蒙顿市,因为谭一虹的表姐赵雯3年前已经移民到埃德蒙顿市,所以他们也选择了该市,认为彼此可以有个照应。表姐赵雯帮他们提前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的公寓,月租450加元。

到达加拿大一个月后,粟森和谭一虹的永久居民证也办下来了。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国度里,两人都觉得十分茫然,谭一虹决定先到语言学校学习英语,先把语言关过了,以后生存的事情到时候再说。

临出国前,谭一虹和粟森通过银行往加拿大银行电汇13670加元,到加拿大后,两人领取了当地的信用卡,每人6835加元。但这些钱都归谭一虹管,谭一虹每天只给粟森5加元,粟森需要钱时,必须向妻子开口讨要。谭一虹做梦也不会想到,对钱如此的控制会让自己魂丧异乡。

两人在语言学校从周一到周五都要上课,所以粟森和谭一虹除了上课就是在家里呆着,或者跟表姐见面吃饭,生活十分单调。毕竟两人都没有工作,清淡的生活让谭一虹很怀念国内的生活,所以谭一虹常常在家里给父母和朋友打国际长途电话,有时被粟森碰见了,问她给谁打电话,谭一虹却不理睬他,电话依然打得有声有色,欢声不断。打得多了,粟森便怀疑谭一虹在给王京生打电话,粟森为此很生气,心想自己好不容易和老婆到了加拿大,老婆却还在念念不忘国内的情人。粟森一直忍着这口气,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能忍到什么时候。

离开北京到达加拿大之初,粟森觉得终于离开寄人篱下的生活了,情敌的威胁也解除了,但是没想到在人地生疏的异国他乡,不但妻子念念不忘国内的情人,自己生活上也更加拮据,妻子每天只给5加元,只能掰着指头花,还不如在国内那样花钱如流水。加上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人,粟森的心情越来越郁闷,脾气也渐渐暴躁起来,开始和谭一虹吵架斗嘴,两人的关系搞得越来越紧张。到达加拿大的整整2个月之后,粟森终于发作了。

2004年10月2日下午,当天是星期六,表姐赵雯打电话约谭一虹晚上6点一起吃饭。从图书馆看书回来的粟森见谭一虹坐在梳妆台前打扮着自己,粟森想起家里的东西快用完了,就想趁周末的时间去采购,把下一周需要的日用品都购置齐全。于是,粟森对谭一虹说:“你给我25加币,我要去买东西。”谭一虹一边描着眼影一边说:“我不给你,你就知道花钱,不见你挣钱,我还有事要出去呢,你在家呆着吧,星期天再买。”

见谭一虹口气冷淡,粟森一听就急了:“不行,你今儿就得给我,我星期天有事。”谭一虹把化妆品往桌上一扔,站起来说:“你着什么急啊?今天我没钱,我要出去了。”说完就往外走。

粟森一把抓住谭一虹:“今天你不给我钱你不能走,我受够了,你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好?一个大男人身无分文你让我怎么活啊?”

谭一虹也火了,朝粟森吼了起来:“粟森,我哪里对你不好了,你简直是狼心狗肺!今天我就是不给你钱,你能把我怎么着!”谭一虹感到深深的委屈,她从小都在父母的溺爱下长大,没有受到什么挫折。但来到异国他乡,她将独自面对丈夫的拳脚,再也不会有父母来帮忙了。所以她越说越激动,她几乎吼叫着说:“粟森,你就知道打老婆,你算个什么东西啊,什么本事也没有,除了花我的钱你还能干什么?”

粟森站在那里被谭一虹数落着,无言地站在那里,全身所有的热血一下子涌到了头上,脑袋里一片空白。粟森气得一巴掌扇了过去,谭一虹冲上来用手抓他的脸。粟森没想到谭一虹这么骂自己,再一想到自己的那顶“绿帽子”,他觉得自己快发疯了,他上前用手狠狠地掐住谭一虹的脖子,嘴里叫着:“我掐死你,掐死你!”直到谭一虹一动也不动了,粟森才松开手,精疲力尽地坐在地上。

看着不动弹的谭一虹,当粟森意识到自己把妻子掐死之后,他有些后悔也有些害怕,但是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他挣扎着来到客厅,在沙发上一直呆坐着。粟森呆呆地在客厅里坐了足足两个小时,才终于在一阵敲门声中清醒过来。原来,与谭一虹约好6点见面的赵雯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见到谭一虹,便赶到谭一虹家敲门。粟森听见敲门声后没敢开门,直到赵雯离开后,粟森呆坐着直到第二天凌晨。

仓惶逃亡,却逃不过法网恢恢

粟森意识完全清醒过来后,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即回国。于是,粟森把谭一虹的尸体藏到了衣柜里,用衣服遮挡住。然后,粟森就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离开了这个租住了2个月的家。

粟森用信用卡在自动取款机上取了1000多加元,买了10月6日到北京的机票。他不敢再回到自己租的房子里,只好住在一家旅馆里。为了防止别人认出自己来,粟森还专门到一个自己去过的小商店里买了两个假发套。因为有命案在身,心力交瘁的粟森每天提心吊胆地躲在小旅馆里,时刻担心警方会马上查到自己。

回国之前,为了迷惑赵雯拖延时间,粟森给赵雯打电话说:“我们今天和同学一起租车到外地旅游去,你给国内的家里打个电话,让他们别着急,我们10月6号就回来。”同时,粟森还给自己的侄儿发了两个短信,让侄儿转告自己的父母,他和谭一虹去外地旅游,过几天就回去。

2004年10月6日,粟森仓惶踏上回国的飞机,10月7日回到了北京。当飞机滑落在北京国际机场跑道上时,走下飞机悬梯,粟森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悄然坠落。离开了加拿大,粟森的精神压力小了一些,但是,他知道警方会随时找到自己。所以粟森并没有回家,也没有跟任何亲友联系,而是买了一张当晚去山东青岛的火车票,因为那是他和谭一虹结婚旅游时去的地方。在青岛呆了两天后,粟森又打车去了烟台、威海、大连,这些都是他和谭一虹曾经去过的地方,每次粟森都住在当地的星级酒店里,因为他手头上没有多少现金,只好用他和谭一虹的银行卡刷卡消费。粟森当然不会想到,正是他刷卡消费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谭一虹自从9月28日就没给家里打电话了,这是从来没有的,谭一虹的父母很着急,因为放心不下的父母就给女儿租住的家里打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接到赵雯的电话后,两位老人悬着的心才落下地来。但过了几天,谭一虹还是没打电话回来。谭家父母又着急了,给谭一虹和粟森的手机打电话,要么关机要么没人接。

2004年10月15日,仍然没有谭一虹和粟森的下落。赵雯感到事态的严重,向加拿大警方报警,要求警方查询粟森和谭一虹的下落,但警方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2004年10月25日,这天是谭一虹的生日,可是她依然没给国内的父母打电话,谭一虹父母却收到了中国银行寄来的对账单。两位老人一看,居然是自己女儿的信用卡在国内的消费记录。他们感到很奇怪,如果谭一虹和粟森回国了,他们没理由不回家啊。谭一虹的父亲连忙打电话查询,银行告诉他谭一虹的信用卡在10月6号后有在国内的消费情况,分别在青岛、烟台、大连,都是饭店的住宿消费。而谭一虹的父亲查询边防局的记录则表明,粟森已于10月7日回国,谭一虹并没有回国。

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笼罩在谭一虹父母的心头。谭一虹的父亲连忙给赵雯打电话让她找谭一虹,但赵雯说她也找不到谭一虹,她家的门是锁着的。又惊又怕的谭家赶紧让赵雯向加拿大警方报警并要求搜查谭一虹的住所。当天下午,加拿大警方在粟森和谭一虹的住处发现一具女尸,死者正是谭一虹。

此时,粟森正躲在大连,因为银行卡上没有多少钱了,粟森准备租一处便宜的房子长期住下来,但他没有想到,还没等他找好房子,2004年10月28日,他就被大连警方羁押,1个月后被监视居住。2005年3月底,北京警方从加拿大调取到关键证据后,北京市检察院第一分院批准逮捕了粟森。

逃回国内的粟森没想到,他在加拿大的每一步骤都被警方调查得清清楚楚,并有11名加拿大人作证。被捕后的粟森在法庭上坦然承认了他杀人的事实,在法庭的最后陈述时,粟森沉重地忏悔道:“我现在犯罪的后果给我的岳父、岳母在经济上、感情上都造成了无法弥补的损失。我本来今天是想向我的亲人忏悔,但是现在我认为应该用我的身心来承担我自己应该负的法律责任。我要用实际行动来表示忏悔……我恳求法庭在不减轻我判决的前提下,能否不要以故意杀人来认定我的罪名,这个不仅仅是一个面子问题,只是我现在凭良心想,我当时也没有那么想,还有就是这样一个结果对我的岳父、岳母也是一个伤害。”

法律是无情的,任何忏悔和悔恨都无法改变法律的公正和庄严,亲人的眼泪也无法随着忏悔而消失,更不应该想着犯罪之后再忏悔,而要想着生命值得每个人去尊重和珍惜。

2005年10月26日,粟森被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处无期徒刑,赔偿谭一虹父母经济损失33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