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辞赋与乐府诗(7)
- 最美丽的古典诗词(大全集)
- 雅瑟 舟东
- 6334字
- 2014-01-20 14:39:05
余告之曰:“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10),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11)。瑰姿艳逸(12),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
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愿诚素之先达兮,解玉佩以要之(13)。嗟佳人之信修兮,羌习礼而明诗。抗琼珶以和予兮,指潜渊而为期(14)。执眷眷之款实兮(15),惧斯灵之我欺。感交甫之弃言兮,怅犹豫而狐疑。收和颜而静志兮,申礼防以自持。
于是洛灵感焉,徙倚彷徨,神光离合,乍阴乍阳。竦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践椒涂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超长吟以永慕兮,声哀厉而弥长。
尔乃众灵杂遢,命俦啸侣(16),或戏清流,或翔神渚,或采明珠,或拾翠羽。从南湘之二妃(17),携汉滨之游女。叹匏瓜之无匹兮,咏牵牛之独处。扬轻袿之猗靡兮,翳修袖以延伫。休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于是屏翳收风(18),川后静波。冯夷鸣鼓(19),女娲清歌。腾文鱼以警乘,鸣玉鸾以偕逝。六龙俨其齐首,载云车之容裔,鲸鲵踊而夹毂(20),水禽翔而为卫。
于是越北沚。过南冈,纡素领,回清阳(21),动朱唇以徐言,陈交接之大纲。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当。抗罗袂以掩涕兮,泪流襟之浪浪。悼良会之永绝兮。哀一逝而异乡。无微情以效爱兮,献江南之明珰。虽潜处于太阴,长寄心于君王。忽不悟其所舍,怅神宵而蔽光(22)。
于是背下陵高,足往神留,遗情想像,顾望怀愁。冀灵体之复形,御轻舟而上溯(23)。浮长川而忘反(24),思绵绵而增慕。夜耿耿而不寐,沾繁霜而至曙。命仆夫而就驾,吾将归乎东路。揽騑辔以抗策,怅盘桓而不能去。
【注释】
(1)京师:京城、国都,此处指魏都洛阳。(2)洛川:洛水。源出陕西省,入河南省,经洛阳,至巩县入黄河。(3)宓(fú)妃:相传为宓羲氏的女儿,溺死于洛水为神,即洛神。(4)宋玉对楚王神女之事:宋玉曾做《高唐赋》《神女赋》,均记载与楚襄王对答梦遇巫山神女之事。(5)东藩:东方藩国。当时曹植封为鄄(juàn)城(今山东省鄄城县)王。鄄城位于洛阳东北,故称东藩。(6)伊阙:山名,又名阙塞山、龙门山,在洛阳南。(7)轘辕:山名,在河南省偃师县东南。(8)通谷:山谷名,在洛阳城南。(9)陵:登。景山:在河南省偃师县南。(10)秾(nóng):花木茂盛,这里指体态丰满。(11)靥(yè):酒窝。权:通“颧”,颧骨。酒窝在颧骨下,所以说“承权”。(12)瑰姿:美妙的姿态。(13)要:“邀”,约会。(14)潜渊:深渊,指洛神所居之处。(15)眷眷:通“拳拳”。(16)命俦啸侣:相当于呼朋唤友。俦,匹、侣。(17)南湘之二妃:指娥皇、女英,湘水之神。(18)屏翳:传说中的风神。(19)冯(píng))夷:河伯的名字。(20)鲸鲵(ní):即鲸鱼,雄的叫鲸,雌的叫鲵。(21)清阳:女子眉清目秀,此指清秀的眉目。阳:一作“扬”。(22)神宵:神影消逝。宵:通“消”,消逝。(23)溯(sù):逆流而上。(24)长川:指洛水。反:同“返”,返回。
【赏析】
在《洛神赋》中,作者以浪漫主义的手法,通过梦幻的境界,描写人神之间的真挚爱情,但终因“人神殊道”无从结合而惆怅分离。
《洛神赋》全篇大致可分为六层,第一层写作者从洛阳回封地时,看到“丽人”宓妃伫立山崖,这层好似话本的“入话”。第二层,写“宓妃”容仪服饰之美。第三层写作者非常爱慕洛神,她实在太好了,既识礼仪又善言辞,虽已向她表达了真情,赠以信物,有了约会,却担心受欺骗,极言爱慕之深。第四层写洛神为“君王”之诚所感后的情状。第五层“恨人神之道殊”以下二句,是此赋的寄意之所在。第六层,写别后“我”对洛神的思念。
这篇赋想象丰富。作者想象从京城洛阳起程,东归封地鄄城。途中,在洛川之边,停车饮马,在阳林漫步之时,看到了洛神宓妃,她的体态摇曳飘忽像惊飞的大雁,婉曲轻柔像是水中的游龙,鲜美、华丽较秋菊、茂松有过之,姣如朝霞,纯洁如芙蓉,风华绝代。随后他对她产生爱慕之情,托水波以传意,寄玉佩以定情。然她的神圣高洁使他不敢造次。洛神终被他的真情所感动,与之相见,倾之以情。但终因人神殊途,结合无望,与之惜别。想象绚烂,浪漫凄婉之情淡而不化,令人感叹,愁怅丝丝。但这想象并不离奇,是有感于宋玉的《神女赋》 《高唐赋》而作。
全赋辞藻华丽而不浮躁,清新之气四逸,令人神爽。讲究排偶,对仗,音律,语言整饬、凝练、生动、优美。取材构思汉赋中无出其右。传神的描写刻画,兼之与比喻、烘托共用,错综变化巧妙得宜,给人一种浩而不烦、美而不惊之感,使人感到就如在看一幅绝妙丹青,个中人物有血有肉,而不会使人产生一种虚无之感。在对洛神的体型、五官、姿态等描写时,给人传递出洛神的沉鱼之貌、落雁之容。同时,又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清新高洁。在对洛神与之会面时的神态的描写刻画,使人感到斯人浮现于眼前,风姿绰约。而对于洛神与其分手时的描写“屏翳收风,川后静波,冯来鸣鼓,女娲清歌”,爱情之真挚、纯洁。一切都是这样的美好,以致离别后,人去心留,情思不断,洛神的倩影和相遇相知时的情景历历在目,浪漫而苦涩,心神为之不宁徘徊于洛水之间不忍离去。
对《洛神赋》的思想、艺术成就,前人都曾予以极高的评价,最明显的是常把它与屈原的《九歌》和宋玉的《神女》诸赋相提并论。其实,曹植此赋兼二者而有之,它既有《湘君》《湘夫人》那种浓厚的抒情成分,同时又具宋玉诸赋对女性美的精妙刻画。此外,它的情节完整,手法多变和形式隽永等,又为以前的作品所不及。因此它在文学史上有着非常广泛和深远的影响。晋代大书法家王献之和大画家顾恺之,都曾将《洛神赋》的神采风貌形诸笔墨,为书苑和画坛增添了不可多得的精品。到了南宋和元明时期,一些剧作家又将其搬上了舞台,汪道昆的《陈思王悲生洛水》就是其中比较著名的一出。至于历代作家以此为题材,见咏于诗词歌赋者,则更是多得难以数计。可见曹植《洛神赋》的艺术魅力,是经久不衰的。
士不遇赋(并序) / 董仲舒
作者简介
董仲舒(前179—前104年),汉广川郡(今河北省景县)人,西汉时期著名的思想家、儒学家、教育家、唯心主义哲学家和今文经学大师。汉景帝时任博士官,讲授《公羊春秋》。他的著作汇集于《春秋繁露》一书。
呜乎嗟乎(1)!遐哉邈矣(2)。时来曷迟(3),去之速矣(4)。屈意从人(5),悲吾族(非吾徒)矣(6)。正身俟时(7),将就木矣(8)。悠悠偕时(9),岂能觉矣(10)。心之忧欤(11),不期禄矣(12)。遑遑匪宁(13),秪增辱矣(14)。努力触藩(15),徒摧角矣(16)。不出户庭(17),庶无过矣(18),重曰(19):
“生不丁三代之盛隆兮(20),而丁三季之末俗(21)。以辨诈而期通兮(22),贞士耿介而自束(23),虽日三省于吾身(24),繇怀进退之惟谷(25)。彼寔繁之有徒兮(26),指其白以为黑(27)。目信嫮而言眇兮(28),口信辩而言讷(29)。鬼神不能正人事之变戾兮(30),圣贤亦不能开愚夫之违惑(31)。出门则不可与偕往兮(32),藏器又蚩其不容(33)。退洗心而内讼兮(34),亦未知其所从也(35)。观上古之清浊兮(36),廉士亦焭焭而靡归(37)。殷汤有卞随与务光兮(38),周武有伯夷与叔齐(39)。卞随务光遁迹于深渊兮(40),伯夷、叔齐登山而采薇(41)。使彼圣贤其繇周遑兮(42),矧举世而同迷(43)。若伍员与屈原兮(44),固亦无所复顾(45)。亦不能同彼数子兮(46),将远游而终慕(47)。于吾侪之云远兮(48),疑荒涂而难践(49)。惮君子之于行兮(50),诫三日而不饭(51)。嗟天下之偕违兮(52),怅无与之偕返(53)。孰若返身于素业兮(54),莫随世而输转(55)。虽矫情而获百利兮(56),复不如正心而归一善(57)。纷既迫而后动兮(58),岂云禀性之惟褊(59)。昭同人而大有兮(60),明谦光而务展(61)。遵幽昧于默足兮(62),岂舒采而蕲显(63)。苟肝胆之可同兮(64),奚须发之足辨也(65)。”
【注释】
(1)呜,亦作嗟。嗟(jiē又或读作juē):叹息。嗟乎:感叹词。(2)遐:远。邈:遥远。(3)时:时机。曷:何。(4)去:离去。速:快。(5)屈:委屈,屈服。从:顺从,跟随。(6)悲吾族:让我们这类人悲伤。非吾徒:此谓非己之意也。(7)正身:端正自身。(8)就木:入棺材,死。木,指棺材。(9)悠悠:形容长久。偕:一同,在一起。此句意谓将与时俱老。(10)觉:醒悟。(11)忧:忧闷。(12)期:期望。(13)遑遑:恐惧的样子。匪:通“非”。宁:安宁。(14)秪:恰好。(15)藩:篱笆。(16)摧:折断。(17)不出户庭:指不出门。(18)庶:庶几,差不多。(19)重:重复。(20)丁:逢,当。三代:指夏、商、周时期。盛隆:鼎盛。(21)三季:夏、商、周。俗:习俗。(22)辨:通“辩”,言辞动听。通:通达,这里指进用。(23)贞士:坚贞之士。耿介:正直。自束:自我约束。(24)日三省于吾身:每日多次反省自己。三,多次,非实数。(25)繇(yǒu):同“犹”。进退惟谷:进退两难。(26)寔:同“实”,确实。徒:同党。(27)指其白以为黑:指颠倒是非。(28)信:的确。嫮(hù):美好。眇:瞎了一只眼。(29)辩:口才好。讷:语言迟钝。(30)正:纠正。变戾:变异与乖戾。(31)愚夫:愚昧的人。违:违背。(32)往:去。(33)藏器:怀才不露。器:才能。蚩:同“嗤”,讥笑。(34)内讼:自我责备。(35)从:适从。(36)清浊:治乱。(37)廉士:廉洁之士。焭焭:孤独无依的样子。靡:没有。(38)卞随、务光:皆古代隐士。(39)周武:周武王。(40)遁迹:这里指投水自尽。(41)山:首阳山。(42)周:普遍。遑:闲暇。(43)矧(shěn):何况。举:全。(44)伍员:即伍子胥,春秋楚人。(45)顾:回头看,这里形容留恋。(46)数子:指卞随、务光、伯夷、叔齐、伍员和屈原等人。(47)终慕:终生期慕。(48)吾侪:我辈。(49)涂:道路。(50)惮:怕。(51)三日而不饭:指旅途艰难。(52)违:违背。(53)怅:惆怅。(54)孰若:何如。素:一向。(55)输转:随波逐流。(56)矫情:违背真情。百利:多种利益。(57)复:反倒。正:端正。(58)纷:杂乱的样子。(59)褊(biǎn):狭隘。(60)昭:光明。(61)展:省视。(62)遵:遵循。默足:箴默自足。(63)舒采:指表现才能。采,通“彩”。蕲(qí):通“祈”,求。显:显赫。(64)苟:假如。肝胆:心意。(65)奚:什么,为什么。须发:胡须、头发。
【赏析】
在古代,对于积极入世的传统士人来说,盛世不遇,始终是他们最为尴尬惆怅的事情。每逢至此,他们或退而自省,或愤世嫉俗。在汉赋作者中,董仲舒和司马迁堪称这方面的代表。鲁迅《汉文学史纲要》说董仲舒《士不遇赋》 “虽为粹然儒者之言,而牢愁狷狭之意尽矣”。一语道破了这位西汉鸿儒的内心隐痛。
《士不遇赋》是董仲舒晚年写的一篇抒情赋,这篇赋真实地表现了他个人的不遇悲慨,也典型地体现了一代士人在大一统一人专制政治下普遍的不遇境况。但与西汉众多不遇赋不同的是,不管是对现实的批判,还是对不遇之感的消解,这篇赋都表现出极为浓厚的儒者的色彩。读者从这篇赋中,能够真切地体会到董仲舒作为儒者的高尚的人格与志趣。
在作者看来,汉武盛世无异于“三季之末俗”。在这个时代里,照旧是“黄钟毁弃,瓦釜雷鸣”(屈原《卜居》),贤人怀才不遇,无用武之地。这种情形,在司马迁的《感士不遇赋》中也有反映。不同的是,董赋多儒家言,而司马赋多愤世语。
在形式上,此赋承袭汉大赋的铺排夸饰,又于骚体之中掺入四言句式的文赋笔法,而以一种变格的方式抒情言志,个性颇为鲜明。此赋对后世文学创作颇有影响。
逐贫赋 / 扬雄
作者简介
扬雄(公元前53—18年),字子云,蜀郡成都(今四川成都)人。“汉赋四大家”之一,西汉官吏、文学家、思想家。一生历经两朝,历官四代。年四十余,始游京师,以文见召,奏《甘泉》《河东》等赋。有《太玄》《法言》《方言》《训纂篇》等。
扬子遁居,离俗独处。左邻崇山,右接旷野,邻垣乞儿,终贫且窭(1)。礼薄义弊,相与群聚,惆怅失志,呼贫与语:“汝在六极(2),投弃荒遐。好为庸卒,刑戮相加。匪惟幼稚,嬉戏土沙。居非近邻,接屋连家。恩轻毛羽,义薄轻罗。进不由德,退不受呵。久为滞客,其意谓何?人皆文绣,余褐不完;人皆稻粱,我独藜飧。贫无宝玩,何以接欢?宗室之燕,为乐不槃。徒行负笈,出处易衣。身服百役,手足胼胝。或耘或耔,沾体露肌。朋友道绝,进宫凌迟。厥咎安在(3)?职汝为之(4)!舍汝远窜,昆仑之巅;尔复我随,翰飞戾天(5)。舍尔登山,岩穴隐藏;尔复我随,陟彼高冈。舍尔入海,泛彼柏舟;尔复我随,载沉载浮(6)。我行尔动,我静尔休。岂无他人,从我何求?今汝去矣,勿复久留!”
贫曰:“唯唯。主人见逐,多言益嗤。心有所怀,愿得尽辞。昔我乃祖,宣其明德,克佐帝尧,誓为典则。土阶茅茨,匪雕匪饰。爰及季世,纵其昏惑。饕餮之群(7),贪富苟得。鄙我先人,乃傲乃骄。瑶台琼榭,室屋崇高;流酒为池,积肉为崤(8)。是用鹄逝,不践其朝。三省吾身,谓予无諐(9)。处君之家,福禄如山。忘我大德,思我小怨。堪寒能暑,少而习焉;寒暑不忒,等寿神仙。桀跖不顾,贪类不干。人皆重蔽,予独露居;人皆怵惕(10),予独无虞(11)!”言辞既磬(12),色厉目张,摄齐而兴(13),降阶下堂。“誓将去汝,适彼首阳。孤竹二子(14),与我连行”。
余乃避席,辞谢不直:“请不贰过,闻义则服。长与汝居,终无厌极。”贫遂不去,与我游息。
【注释】
(1)窭:贫寒,此句语出《诗·邶风·北门》:“终窭且贫,莫知我艰。”(2)六极:指上、下、东、南、西、北。(3)厥:犹“其”。咎:罪责。(4)职:语气助词,犹“惟”。(5)翰:鸟羽。戾:到达。(6)载:语气助词,无实义。(7)饕餮:一种传说中贪食的恶兽,此处比喻贪婪凶残者。(8)崤:此处指崤山。(9)諐:同“愆”,过失。(10)怵惕:戒惧。(11)虞:贻误。(12)磬:器空为磬,此处引申为尽。(13)兴:起。(14)孤竹二子:即伯夷、叔齐因二人为商末孤竹二子,故名。
【赏析】
在西汉初年兵荒马乱之后,虽然经过文景之治和武帝盛世的整顿,社会有了一定程度的恢复和繁荣,但是在西汉末的时候,困顿再次来临,并且是以不可遏制的速度吞噬着整个王朝,这令所有的汉朝人民感到惶恐。
不但是平民百姓,就连一些大文豪也感到了江山末日所带来的恐惧。扬雄虽然写过一些极力赞扬汉朝盛世的赋词,但是他自己并没能因此而大富大贵。他也过着潦倒的生活,在不堪忍受的时候,他将自己的贫困写进了文字中,或许只是一种心理慰藉,但是流传了下来,留给后世一份多了解当时社会的文献资料。这是我们从这篇《逐贫赋》中读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