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临睡前,菲菲突然接到了上官海的电话,这个上官海已经很久不出现了,突然又来电话,有什么事呢?菲菲很疑惑,但是上官海只是在电话里告诉菲菲,明天中午在学校外的小茶馆见面详谈。
上官海追求菲菲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自从第一次见面后,就开始了他那不屈不饶的追求,节日送花送礼,周六就过来玩,情书也是写了很多。本来只是杜雨和古子清的朋友,后来和宿舍里的人都熟的不能再熟,所有人都觉得他也真的太痴情了。将近两年的追求,什么手段都用到了,连杜雨等人也是帮着说了不少的好话。可菲菲愣是不点头。自上次十一后,上官海就没有再来学校找过菲菲。所有人包括菲菲都以为这小子也许已经放弃了,没想到,快实习了他居然又出现了。
菲菲想过很多,但从来没有想过要接受上官海。她有自己的主见,不是别人用心来追求就能把她的心给追走的那种。日久生情这种念头不存在她的想法里。不过追求她的人多如牛毛,但像上官海这样追求她那么久的人也就他一个。这是一个让人感动的男孩。不应受到伤害。这是菲菲的心里话。所以她对上官海一直都是很霭言褐色。这次上官海明目张胆的约自己,会说什么呢?如果还是要求做朋友之类的话,自己应该怎么样说才能把伤害降低到最低呢?菲菲几乎一晚没合眼。第二天又早早的醒来了,然后开始等上官海的到来。
中午的时候,下起了大雨,还轰隆隆的打着响雷,这是春天的天气,已经是四月中旬了。这雨下的,让菲菲心里郁闷极了,心里还在为上官海着急,下那么大的雨,不知他还来不来?电话都没有一个,路上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菲菲本着信用的原则,菲菲还是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撑着伞去了小茶馆等上官海。茶馆因下雨的原因生意很萧条,稀稀疏疏的坐着几个避雨的人。菲菲选了个角落的桌子坐下来,点了一壶雨前茶,拿出带来的书,一边品茶一边等上官海一边慢慢的翻阅着。突然从背后传来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从一开始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你,等到我发现原来我也并没有那么喜欢你的时候已经晚了。兰黛,真的对不起!”是晨曦的声音,他在和兰黛说什么?菲菲好奇心起,又怕他们发现自己,用书悄悄的把自己挡住,屏住了呼吸听下去。虽然在人背后偷听别人讲话很不礼貌,但已经顾不及了。
晨曦说了这些话后,许久都不见兰黛回话,当菲菲以为兰黛不在时,只听晨曦又劝道:“你不要这样,都是我的错。”接着就听见轻微的哭泣声,想是兰黛无法接受晨曦的话,情绪激动哭了。
“我们分手吧。与其这样痛苦,不如就这样吧。”晨曦的声音里透着内疚和悲伤。
“为什么?当初是你说要交往的,现在又是为什么?元旦的时候我们不是很好吗?”终于,兰黛这样问道,语气里依然是浓的化不开的忧伤。在菲菲的印象里,兰黛一直都是一个很要强的女孩子啊,在面临感情的矛盾的时候也会是一个软弱的女子吗?
“兰黛,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们好聚好散吧!”晨曦的话在菲菲听来很伤人,想来兰黛更加不能接受了。果然,只听她哑着嗓子问道:“是因为她吗?”菲菲没有听到晨曦回答,但想来应该是点了头,又听到兰黛说道:“我曾问过你,你对她这样好,是不是你喜欢上她了?可你告诉我,你喜欢她不过是因为她像你妹妹。你现在告诉我,你不能和我在一起是因为她,我不相信!你在骗我!”那个‘她’菲菲猜测不会是杜雨吧?
“我哪里比不上她啦?你告诉我,是我哪里不好了?”兰黛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
“不是你不好,只是,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也许是我不好!并不是因为谁,你真的不要再猜了!兰黛,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是我廖晨曦对不起你。你一定会找到比我更好的人,你那么优秀,那么漂亮。”看来晨曦是真的很为难,他不知道他说这些话只能让兰黛更难过吗?
“我记住了。杜雨是吗?好!分就分。我兰黛虽然不是很伟大的人,但是我也会祝你们---不幸福一辈子!”最后一句菲菲听得心惊胆颤,那是兰黛咬牙切齿的吐出来的。失恋的女人是这样的可怕。兰黛说完最后一句话后,菲菲听到一阵椅子和地面的碰撞声,她微微转过身去看,兰黛已经走到门口去了,而晨曦依然默默的坐在原位上没有动。
外面正下着倾盆大雨,而兰黛没有打伞就这样跑了出去。真是可笑啊!在雨中宣布交往,也在雨中宣布分手。老天爷真是很有意思啊!兰黛冲进雨里,再大的雨声也掩不住她悲伤的哭泣。
菲菲无意窥见晨曦和兰黛的分手,不敢起身让晨曦看见,免的彼此都尴尬。过了好大一会儿,晨曦也走了,那个背影,是菲菲再熟悉不过的感觉,落寞和无奈。
等了将近一个多小时,上官海才一身是水的进来,一见菲菲就一脸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菲菲,路上堵车,我是走着来的。”菲菲不好责怪他,只是问道:“那么大的雨,你怎么不带雨伞啊?淋感冒怎么办?”上官海把身上能拧出水的衣服地方都拧了一遍,才在菲菲对面坐下来,憨憨的对菲菲一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来。
菲菲埋怨着:“下那么大的雨,其实你可以不来的。你打个电话来就好了嘛,为什么非要亲自来呢?我打电话到你们宿舍去,本来是想叫你不要来了,可你同学说你已经出门好久了,我也联系不到你。”
“我想见你啊!”上官海动情的说道:“就算下再大的雨,也阻挡不了我想见你的心。”
听到这,菲菲有点脸红,低下头来假装喝茶,上官海继续说道:“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菲菲,你偶尔也会想念我吗?”菲菲说道:“上官海??????”想要阻止他再说这些让人不知所措的话,但是上官海已经又把话接下去:“我很想念你,每天每时每刻!自上次我们一起去玩后,你的态度告诉我,就算我再怎么努力,你也不可能给我一个半个的机会。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不想你。每到周末我就想来看你,就算远远的看你一眼就好。每次,到了你们学校门口了,我等在门外,偷偷的看着你走过。我都忍不住想要上前去和你说说话,你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吗?我想,我很久不在你面前出现,你偶尔至少还是会想起我的吧?但是我给杜雨打电话的时候,杜雨说你经常会说起我。我知道,杜雨只是在安慰我。像你那么矜持的女孩,怎么可能会经常提起我呢?我想我如果再不出现,有可能有一天你会把我给忘记了,甚至不再记起曾有过这样一个平凡的笨笨的男生喜欢过你。菲菲,你觉得我也很可笑吗?”
听着上官海这样的痴情话,菲菲更加的手足无措,心里对这个善良可爱的男孩子又是怜惜又是内疚,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怔怔的看着他。心里是一千句一万句的对不起,可是怎么也不能开口伤害他。
“你喝点热茶御御寒,你看你??????衣服都湿透了,一定很冷。”最后菲菲只能这样转移话题,给他倒茶,但是倒茶的手是抖的。
“菲菲,我要回L市实习了,也许再回学校的时候就是一年之后了。你能不能在我走之前,给我一个答案,一句话。你不要勉强什么,也不要怕伤害我之类的。我是真的想要听你的真实想法,我上官海虽然没有别人那么优秀,但是对你的心是日月可鉴。”
菲菲为难的低下头来,不敢看他那热烈而忧伤的双眼,心里的矛盾也一直在纠缠着她。面对这个男孩,菲菲第一次觉得拒绝一个百折不挠的人是这样的困难。
看着她这样,上官海的心凉了半截,他痛苦的喝了一杯又一杯热茶,还是感到无比的寒冷,从心里一直冷到骨髓里。这个被情所困的男孩子,在自己所喜欢的女孩子面前,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怎堪一个情字了得呢?爱情它到底是什么?能让人这样的为它痴狂,为它忧伤,为它没有了自我。为什么要这样的伤害一个可怜的男孩子呢?你看,他的忧伤和外面的倾盆大雨一样几乎可以把人给淹没了。
菲菲递过去一块方手帕,柔声劝道:“来,上官海,擦干眼泪,听我说。”上官海犹豫的接过来,却不舍得拿来擦泪水,那块手帕,还带着菲菲的体温和气息呢,握在手里,犹如握着佳人的柔荑。
只听菲菲这样说道:“上官海,我很谢谢你这样对我夏菲菲,在我的其实不完美的十八岁里。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听完这个故事后,你再决定要不要喜欢我这个人。有一个女孩在她出生的时候,医生就发现其实这个女孩的心脏并不完整,就是人们常说的先天性心脏病。医生说她有可能活不到十岁。小女孩的父母都很伤心,想尽了办法要救他们的女儿。在父母的呵护中,小女孩终于挣扎着活到了十岁,在这一年里,家里为了小女孩的病,已经家徒四壁,还欠着不少的外债。爱她的父母也因为这些生活上的烦恼开始不间断的吵架。开始还避着小女孩,后来就公然在女孩面前又吵又闹。女孩受不了刺激,终于犯病住进了医院。刚开始,来医院陪小女孩的是父母,后来有一段时间,却只有爸爸出现。小女孩问爸爸:‘妈妈呢?’爸爸苦笑着说;‘妈妈去打工挣钱,等挣够了钱来给宝贝动手术。到那时,宝贝也能和其他的小朋友一样健康快乐。’但是自那以后,小女孩就再也没有见过妈妈。在小女孩陷入病危时,心里最渴望妈妈在身边,心里一遍一遍的呼唤着妈妈。也许是医生们很尽力,也许是上帝还不够爱这个小女孩。所以在一次次的病危中,小女孩居然都一次次的闯过了死神的关口。就这样,小女孩一路有惊无险的活到了十八岁。她美丽,恬静,有着无数的追求者。可是她怎么能接受呢?她有着一颗不健全的心,心里住不下任何人。因为她不知道这颗不健全的心能让自己活到什么时候,晚上睡觉之前,她总是会这样问自己:‘会是明天吗?我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吗?’她总是怀揣着这样的心情入梦,就怕有一天不会再醒来。”
说到这里,菲菲早已是泪如雨下,这些伤痛的往事,为了不伤害一个男孩子的心,不得不让她再去把伤疤揿起。
上官海早已呆住,傻愣愣的问:“那个小女孩,是你吗?
菲菲点点头:“我不接受你,不是因为你不够好,是因为我不能,你明白吗?不要在我身上再浪费你的感情了,在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之前,我不会接受任何人的。”说完,菲菲拿着雨伞走了出去,外面的雨依然没有小一点,雷声依然轰隆隆,仿佛也在哀怨着什么。
上官海震惊的眼神,仿佛被雷声惊住,眼睁睁的看着菲菲就这样走了出去,但是心里一直有一句话在说:菲菲不要走!但是菲菲没有听见,很快就消失在雨中。
怎么可能呢?老天爷怎么可以那么不公平呢?菲菲是这样温柔漂亮善良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是心脏病患者?怎么可能?一定是她在编故事骗自己退缩的。一定是这样的。善良的菲菲不忍拒绝他,所以才会编这样的故事来骗他的。一定是!上官海失神落魄的在雨中走着,任凭那雨水洗刷在身上,现在是身心具疲。
老天爷怎么开这样一个玩笑啊?他最爱的女孩子,居然会有心脏病。
是我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样的惩罚我吗?上官海跪在雨中,大哭起来:“天啊!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一声霹雳,好像在回应着他的无语问苍天,他在雨中叫起来:“菲菲,我上官海喜欢你!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有心脏病,不管你到底能活多久,我还是会一直喜欢着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菲菲,你听见了吗?上官海不是一个那么肤浅的只是喜欢你外表的人!菲菲??????”
那天,路过的人都像看疯子一样的看着这个失声痛哭的男孩。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有着怎样的伤痛,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藏着一个怎样的决心,一个誓死守护着他所爱的女子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