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仪元的面色不由的一阵青一阵白,用手抚着不停起伏的胸口,不解看着慕昭月,今天的慕昭月好像有点不一样了,暗暗看一眼高位上的扶额的皇后,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哪里出错,事情竟会发展成这样。
明明一切都是算计好的,先故意让右相府的云姬坐了薄倾情的位置,薄倾情肯定找慕昭明求救,还有陶公公的会出言制止,这些小事她都算计好了,再故意让玉颜华说了那番话,让薄倾情难堪。慕昭明虽有心解围,但碍于他的身份,自然不好出面,她再适时的亲自出来解围,事情便水到渠成。
如此一来,她既替慕昭明解围,又在众人面前表现她的贤良、大度,慕昭明一定会对她感激在心的。哪知道慕昭月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不但不卖她的帐,反而三言两语就把她说成是居心叵测,真是气死她了。
其实她哪里知道,这一切全是薄倾情暗中教慕昭月的,慕昭月只是把她的话复述一遍而已。因为她根本不把薄倾情放在眼内,自然也不会想到,这一切全是薄倾情暗中操纵。
风仪元暗看一眼对面的慕昭明,见对方还是同一副表情,只好好咬咬牙,抱歉的道:“昭月说的是,是本公主大意了,还请左相夫人不要见怪。”眼睛看着薄倾情。
堂堂一国公主道歉向臣民,可不是小事,但是慕昭月的表现,更是让人跌下巴。只见慕昭月从容的出席,恭敬的行了一礼,抱歉的道:“公主原是一番好意,是昭月过激了,还望公主见谅。”说完,又是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一礼。
这京城贵族圈里,出名的火暴小姐,突然变得如此识大体,真是天要下红雨,太阳要西边起。
风仪元吸一口气,明知道对方无在演戏,也不得不压着怒火道:“一场误会,慕小姐不必放在心上。”现在不能得罪慕昭月,等她坐上左相夫人的位置后,再慢慢的收拾她不迟。
慕昭月拉着薄倾情道:“嫂子,你的位置在前面,我带您过去。”回头,故意瞟一眼方才的空位置,似是无意的道:“玉小姐,今儿怎么一个人坐,没有看到你的生母云姬……哦,不,应该叫云姨娘,她怎么没陪在你身边?”
同是贵族圈里的,慕昭月对玉颜华并不陌生,想到方才她那的样说薄倾情,自然是要发泄一通。
薄倾情的唇角不由的翘起,慕昭月这次反击,正中对方要害,云姬的出身,正是玉颜华的痛处。
玉颜华的面色瞬间暗下,姬,是凤麒国贵族人家圈养的,设宴时用来侍候客人的家妓的代名词。
这些女子相当于青楼的妓女,即便已经被主子提上来当姨娘,若是客人占名需要,依然是出来侍候,是凤麒国最低贱的群体。
云姬的前身,正是薄府的家妓,薄府某次设宴,玉廉酒醉失德,才饶幸有了玉颜华,直倒薄家出事后,玉廉得了她的卖身契,才提为姨娘。
薄倾情瞟一眼玉颜华头上的飞凤步摇,以她的出身,即便是嫁给风云弈,也只能当个侍妾。
正妃,侧妃,做梦吧!
玉颜华恨得牙根痒痒的看着慕昭月,该死的慕昭月,那壶不开提那壶,吸了口气,强露出笑脸道:“颜华能照顾好自己,何须姨娘陪。”
玉颜华恨毒了的表情,让薄倾情感到了一丝丝快感。
恨吧!
这只是开始,以后还会更恨。
暗中飞快的在慕昭月水掌中写下一句话。
慕昭月抿唇一笑道:“那倒是,玉小姐芳龄十八,已经是大姑娘了,确实不需要人陪。”说完,就拉着薄倾情往前面走。
嗡……
薄倾情又是重重一击,玉颜华的表情一下子扭曲,在凤麒国十八还未出嫁,就是老姑娘了,慕昭月又一次踩在她的痛处,而且是最痛的一处,因为风云弈至今仍然没有明着给她一个名份。
转身的瞬间,捕捉到玉颜华扭曲的表情,薄倾情的眼眸内宣泄着一丝快意,可惜风云弈领兵出战未归,快意立即转为恨。
玉颜华似是感觉到什么,猛的抬起头,慕昭月与薄倾情已经转身走开,恰好看到二人的背影,目光被其一抹雍华、高贵、清冷的身影锁实。
这个背影……她太熟悉了!
抬手抚了一下头上的飞凤步摇,左相夫人的背影,像十二岁那年的薄倾情,真是活见鬼!
正出神,突然听到慕昭月因为震惊,而提高音量的声音:“云姨娘,你怎么坐在我小嫂子的位置上呢?”
玉颜华转头望去,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面色一下刹白,眼皮微微的抬起,往高处扫一眼又马下垂下,低头坐着一言不发。
由于宴会还没开始,一时还没有坐定,众人之前的注意力又被有意的转移到薄倾情身上,此时才注意坐在左相夫人坐席上的云姬。
薄倾情把这些全收眼底,唇角几不可见的勾起,大眼睛无辜的看着慕昭月,轻轻拉一下她的衣袖道:“今天是八公主的生辰,我们不要把事情闹大了,让八公主脸上过不去。”
玉颜华听完慕昭月的复述后,不由暗暗咬牙,这薄倾情表面上在劝,其实完全是在激将,依慕昭月暴躁的性格,不把把事情闹大才怪,狠狠瞪一眼薄倾情,这笔财早晚会算的。
察觉到玉颜华的愤怒,薄倾情桃色的双唇,微微一弯,丝毫不放在心上。
慕昭月果然如玉颜华所想,只听她转身看着高台上一角,道:“陶公公,您方才说宫宴的坐席都是有规定的,如果没有诰命的人故意坐到有诰命的席中,应该如何处置。”在她眼里云姬的举动,已经欺到左相府的头,她绝不能容忍。
陶公公微微颌首,恭敬的道:“按规矩,当重打一百大板。”
“什么?”云姬失声叫出来,挑衅之色仍在,不过是僵的,玉颜华已经面无血色。
“来人,拖下去,重打一百大板。”陶公公的语气中,没有丝毫多余的感觉情,想来对这种事,他已经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