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鹊儿,我知道你听得到我说话。”风无归将她抱起来,揽到怀中,笑容神秘,“我来猜猜,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如果跟了我,至少我可舍不得把自己的女人推出去当靶子?”
楚悠心中无语,如果不是感觉到内力源源不断输送过来,她很可能会用精神力刺他一脑。
感觉手里的身子总算渐渐温热起来,风无归才缓缓起身,将楚悠放回枕头上,重新系上黑色面巾。
“北宫傲野心勃勃,毕竟要顾及后世之名,他若亲自动手,难堵悠悠之口。你指望他替你杀云漠,得等到什么时候?”他声音戏谑,却一针见血。
缓缓俯身到楚悠耳边,风无归蛊惑一笑:“如果你真心想杀云漠,不如来找我。”
说完,拍了拍她的脑门,再转身,已经飞窜出屋。与来时一样,不留痕迹。
楚悠僵硬地躺在床丨上,心中微怔。暖洋洋的内力从四肢百骸流过,悄悄修复着破损的筋脉。
风无归说的没错,北宫傲纵然雷厉风行,却不会亲自对云漠下杀手,就如今日一样。
作为阻挡他成就大业的神权代表,北宫傲一定更倾向于让云漠身败名裂,连带他的着神权主义一起毁灭。而不是粗暴直接地动手,为将来埋下无数隐患。
可是,扳倒云漠不是朝夕的事。事实上,他暗地里已经为此耗费了许多年。
那么,风无归又凭什么说杀他?
强行按捺住心中的一点动心,楚悠说服自己浑浑噩噩睡去。
这具躯体损耗得太厉害了,至此才算能放心地休息一会儿。她必须尽快清醒过来,至少重新获得身体的支配权,否则她的生死就始终无法掌握在自己手里。
次日清晨,季大夫抱着收尸的心情进入隔离楚悠的屋子里,带着一副活见鬼的表情出来。
他好歹也算摄政王小半个心腹,酒宴上的事情早打听得一清二楚,摄政王不传唤他的用意也彻夜想了个明白。可如今却看见摄政王妃好整以暇地半坐在床头,神色虽然苍白,可看气息哪里像垂死之人?
北宫傲静静听完季大夫的汇报,看着手中的纸张,眼底看不出情绪。
“这是她自己写的药方?”他问道。
“此乃王妃口述,属下手抄的。”季大夫边回答边心中冒汗。
做了一辈子大夫,第一次让病人给他开药方,他还愣在那里回不过神来,惭愧。
“这药方可有问题?”
“回王爷,按药理来说,药方应该没有问题。只是属下也未曾见过此等药方,仔细研究倒觉得有奇妙之处。”
北宫傲缓缓抬眼:“你的意思是,王妃这张药方,开的比你要高明?”
季大夫顿时汗颜:“回王爷,确实如此。”
北宫傲抿唇不语,再次从上到下扫了一遍药方,最终递回给季大夫:“按她说的做。”
接着,楚悠的贴身丫鬟被派回到了她身边照顾,她也才了解到,这个陌生的屋子是问君院里比较偏僻的一间屋子。而看着络绎不绝端进门的汤药,楚悠终于放心确定,北宫傲暂时不会对她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