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乐顿时笑容一僵,悄悄往后挪了两步。
这一夜楚悠睡的很糟糕,透支的精神加上睡眠严重不足,早上起来本就病态的脸上又添了两个黑眼圈。
因为要进宫,不得不让问巧画了个浓妆,再挑了一件华贵的金红华袍作衬。
“王妃,会不会太艳了?”巧乐对楚悠忽然转变的着衣风格显然有些无所适从。
“以后,那些素色的衣服不要再拿出来给我挑。”楚悠睨她一眼,直接叫后者乖乖闭上了嘴巴。
“嗷呜——”
这一日第五次诡异的狗吠嚎起,楚悠画眉的笔终是有些拿不稳了。
满头大汗的小厮跟在后面,几乎要哭了一般对她说:“王妃,我们把它丢到菜市口了,它还是自己跑回来了。”
楚悠头痛地揉了揉额头,忽然站起身来,一手拎着狗颈子就往外提。
问巧看这架势不对慌忙要跟上,却被凶狠喝退。
“谁也不许跟着,否则就等着挨板子!”
她将癞皮狗一路拎到外院无人处,丢在墙角,指着狗鼻子就疾言厉色。
“滚不滚,再被北宫傲看到信不信他直接把你剁了?”
“呜……”
狗其实不懂人言,可是对于擅长精神力的楚悠而言,让动物理解她的情绪,意图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尤其是精神简单如动物,还不会对她造成反噬伤害。
可理解恐怕不代表遵从,楚悠有史以来第一次觉得动物也会如此叫人头疼。癞皮狗蹲在墙角,尾巴一扫一扫,眼神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一副即将被遗弃的凄惨模样。
楚悠忍无可忍,终于一把提起狗,直接丢出墙外。
“嗷呜——”一声惨叫,尖锐痛心。
楚悠有些不忍心,可想来以大花的强韧这点高度还伤不到它,只是吃疼了,被主人伤了,大概就不会再纠缠了。
处理完黏人的大花进宫的轿子就已经候在府外了。
楚悠为此着实捏了一把汗。
昨天才差点被云漠打死,今天又要自己送进宫门,她都有些佩服自己的胆大包天。
可是,想到那个人也在宫里,水深火热地困在其中,她的心又忍不住开始躁动。
靖轩,许多年不见,你还好吗?
她难得忐忑地一路进宫,巧乐依然跟随在身边,另一侧由宫里的太监领着。
幼帝尚未亲政,依然住在东宫,那一路景致仿若许多年前,并不曾陌生。
“王妃,您可小心着些,陛下今日脾气暴躁,万一伤着您分毫,我可向摄政王担罪不起。”领路的小太监好意提醒着楚悠,却让她一时心口寒凉。
这是幼帝贴身的太监,可听这口气,却完全是北宫傲的人…
“陛下在书院,王妃这边请。”
楚悠其实熟门熟路,只是按捺着性子跟着小太监,却还在书院门口,就听见里面吵闹声不绝于耳。
“混账,一群混账,朕要李太傅,你们都给朕滚!”
楚悠皱眉,问一侧的小太监:“这是怎么了?”
小太监缩了缩脑袋,显然也有些怕那位脾气不好的小主子:“是摄政王削了李太傅的职,改由许太傅教授陛下课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