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衣丫鬟气急,颤声道,“你可知我家小姐是何人!你们就敢在此阻挡!我家小姐可是……”
“够了,茶儿。”那女子阻了茶儿的话,怕暴露自家身份,她本就是偷偷跑出来,可不想惹事端。
忽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那小姐顿时面露喜色。
那为首的痞子一急,就要拉开茶儿,只听惨叫一声,被甩在了几丈外。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是一身骑黄马的绿衣女子拿长鞭将那人甩开,身后是一骑着黑马的紫衣女子。
“诗情!”绿衣女子一喝,紫衣女子点了点头。瞬间,围着那小姐的痞子们似乎被什么刺中,一个个躺在地下哀叫起来。
那小姐上前一步,眼中却是遮不住的失望,颤颤道:“多谢姑娘相救!”言罢抬起头来,看到绿衣女子的脸似是受到惊吓般的后退。
茶儿连忙去扶,也随即抬头打量那女子,随后满脸惊恐,“单如月!怎么会是单如月!”
来人正是易容为单如月的慕容纱月!单如月是少数官家小姐懂得骑射之人,这无形中也给慕容纱月掩饰了许多漏洞,只要她的行动不是太过,也就不会有人怀疑。
慕容纱月到苍玉函的话后暗自皱眉,自知单如月跟这女子一定熟识,唯恐露出破绽,“告辞!”拱了拱手,她早已背过掉头。紧跟的诗情冷冷的看着吓住的女子,冷哼一声也随即跟上了。
苍玉函跌坐在地上,“她,竟然回来了,还来救我,她,她……”茶儿更是身体打颤到不行,却还强忍去扶起自家小姐。
临近街边的茶楼雅间,一青衣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下面,回头对身旁的黄衣男子眨了眨眼,“有趣,有趣,今日竟然能看到如此有趣之事,单如月竟然能救苍玉函。今天真是看了场好戏。”
那黄衣男子笑而不语,喝了一口清茶,清了清嗓子,“璃叶,如此一试便知道左相那老狐狸是暗许了苍玉函的动作。”
“还是二哥神机妙算,故意放出风头说今日五哥回京,那苍小姐便煞费苦心的演了这么一出,可惜被单如月给坏了好事。想来,苍玉函和老狐狸都没料到。”司徒璃叶甚是开心,他就是爱看这些女人斗来斗去。更是佩服他二哥司徒璃皇。
“璃双那家伙,回京都拖拖拉拉,想必是嫌这些女人麻烦,要不今日早该入京了。”作为一国之君的司徒璃皇暗叹,自己总在这个宝贝弟弟面前毫无威信可言。“不过,这单如月竟然能逃过一劫,安然回京,出乎我意料。那身边的侍女似乎也不是个简单人物,璃叶你要费心查查了。”
司徒璃叶使劲点点头,自知此事关系重大,如今皇兄刚登皇位,政局不稳,三皇子一派在朝中又是根深蒂固,如此关键时期,招五哥回京以兵权震慑,以联姻方式拉拢重臣,此时不可出一点差错。
而此时,慕容纱月已到右相府,右相单忠雄已经在门外候着多时了。他神情颓然,想必是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的死讯掩不住悲伤。
身后的奴仆却全是不知实情,面带喜色,人人都说自家小姐必死无疑,如今这般生龙活虎,老爷一定欣喜若狂,连忙道,“老爷,小姐到了!”
慕容纱月下马,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行礼,“女儿单如月见过爹爹。”管家一愣,此时小姐真是奇怪,还如此有礼数起来。疑惑之下,看向自家老爷。
第四章续女这种习俗只有夕国有!
单忠雄一抬头看见与女儿一模一样的脸失声喊出,“月儿……”
可仔细看着面前之人,也不能自己骗自己,不光是提早寄回来的家书,她的女儿何时这么有礼数过。敛了一下心神柔声道,“先跟爹爹去书房,我有要紧事情吩咐。”言罢,起身离开。慕容纱月自知他心里难过,便默默地跟了上去。
进入书房,管家很会察言观色,拉了拉本紧跟着的诗情,关上书房的门。慕容纱月皱了皱眉头,她着实不知该如何开口,递上了单如月随身的首饰,深吸一口气,“如月她,她,我将她葬在了凤鸣山顶。”
单忠雄又跌坐回去,他已经知晓月儿已死,也做好了心里准备,可真真实实听到这个消息他还是不免伤心,失神一会儿,整了整思绪,现在单家已到危急关头他也不能如此低沉下去。慕容纱月见他回过神来,就把事情的经过,单如月如何要挟,如何为她解毒,又如何执念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只是闭口不谈自己的身份。
知女莫如父,单忠雄知道自己的女儿的想法,看着带着女儿面皮的慕容纱月,有一种孩子还在身边的错觉。这难道不是上天又把女儿送回来了?这孩子的眼睛,总让有一种信服的感觉,而他相信这种感觉。既然她曾是被追杀中毒,那她也是无处可去了吧。
待她说完,单忠雄又轻轻起身,揉了揉她因为长途跋涉散乱的发,柔声道,“孩子,辛苦了,终于回家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自己有些动容,他没有问自己的来历,只是一句安慰,对于她来说,多年征战奔波,无数功勋赏赐,都比不上一句,孩子,你回家了。她本是铁打的心肠,可这位年迈父亲却戳中了自己的软肋。
慕容纱月刚要开口,单忠雄抬手止住她开口,“夕国有续女之事,所谓续女便是富家闺中女子夭折或早亡,可以由一些女子代替其家族身份,由皇室尊长作证,连当今圣上也无权质询,更不会对外传扬。你若要嫁无双王爷自然纸包不住火,如此做,以后就算被发现,我们也有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