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风波

阅读指导

《风波》是一首情诗，是闻一多这个对待爱情认真得拘谨的诗人写的情诗。

闻一多是在清华园读书期间创作《红烛》诗集的，那时他不过二十左右的年龄。这个年龄阶段的任何人，都会有对爱情的渴望。每日刻苦读书，时时不忘检点身心的闻一多也不例外。

我戏将沉檀焚起来祀你，

那知他会烧的这样狂！

他虽散满一世界底异香，

但是你的香吻没有抹尽的

那些渣滓，却化作了云雾

满天，把我的两眼障瞎了；

我看不见你，便放声大哭，

像小孩寻不见他的妈了。

立刻你在我耳旁低声地讲：

（但你的心也雷样地震荡）

“在这里，大惊小怪地闹些什么？

一个好教训哦！”说完了笑着。

爱人！这戏禁不得多演；

让你的笑焰把我的泪晒干！

中国现代白话新诗中有许多脍炙人口的情诗，少有如《风波》一般，没有情诗的甜蜜，有的是一份沉甸甸的压力。年少的人渴望恋爱，恋爱失败不过为爱情增添一段插曲。同样是清华学子，美国留学生，闻一多似乎很难在感情上做到潇洒。对爱情，他虔诚得如同一个佛教徒，情感强烈到足以令自己吃惊，一旦不被接受，便伤心得如同孩童。另一方面，当爱向他敞开怀抱，他并没有沉浸其中忘乎所以，这位少年身上潜伏的儒家思想立刻显现出理性的一面，对于恋人的戏谑，郑重地告知“不可多演”。

闻一多婚后在写给父母的家信中，谈到自己的婚姻“诚为一大牺牲，然为我大人牺牲，是我应当并且心愿的。” 五四时期的文学作品中，人们津津乐道的是“出走的娜拉”，同样受五四新文化熏陶的闻一多却选择心甘情愿服从父母之命，其中并无丝毫的埋怨。短短一首诗，却容纳了诗人丰富的情感。